祈遇

交错的时空见过我们相爱的痕迹

【响欣】不完美恋人

*HE/非原剧向/中长一发完

*破窗期告白   

*恋爱经验为零响队❌一哄就好的欣欣  

——  

00.

  “我能与你熬过风霜雪雨,能陪你坐谈柴米油盐,人生中千千万万个选择,而我非你不可,你好,我的不完美恋人。”

  

——

  

01. 

  

  安欣常常回想年轻时候的李响。

  意气风发,口号响亮,工作态度完美。

  身材颀长,瘦削挺拔,颜值完美。

  好像哪儿都挺完美,安欣给自己深度催眠,谁料“蹭”地一下醍醐灌顶。

  

  完美李响,是个不完美恋人。

——

02.   

  

  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化不知何时变得微妙,只是说也说不清,若即若离,令人忐忑又兴奋,超越了搭档战友的生死情,却不知道上升到了哪个制高点。

  

  好像有一层窗户纸,捅破后就豁然开朗,但他俩心照不宣,谁都不肯拿根棍儿去戳一戳。

  

  因此在听说李响要送他一束花的时候,安欣有些惊讶,心里倒是百花齐放。

  

  两个大男人之间送什么花?

  不对劲,李响肯定不对劲。

  

  安欣把世界上他知道的花名想了个遍,越想越离谱,内心压不住的小火苗直窜,“噗嗤”一声笑出来。

  但他纯纯没想到,李响眼中的花和他眼中花好像不一样。

    

  李响捧着不知道从哪儿揪的几棵狗尾巴草神出鬼没地冒了出来,站在只有他们两人的办公室里,笑的人畜无害。

  

  满满一束狗尾巴草甚至精致地绑在一起,中间用丝带打了个结儿,李响一身正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严肃地咳了一声,手一伸,把“花”塞了过去。

  

  安欣差点被他气的仰过去。

  

  “这一天天忙的,好不容易捞个功夫,喏,我去警局门口现摘的…” 

  

  李响挠挠头,咧着嘴笑地像手里的花一样不值钱。

  

  哦,现摘的。

  

  安欣低头看手里握着的一堆毛茸茸的狗尾巴草,一脸木然。

  

  “师父,案子有新线索了,您过来一下!” 

  

  安欣持续木然。

  

  李响半天也没组织明白语言,像是说话别了舌头,倒是陆寒的声音从技术科那边一路传过来,嘹亮的让安欣猛地回神。

  

  “响啊。”

  “今天是愚人节吗?”

  

  安欣向李响露出标准的假笑,把别致的“花儿”啪的一下拍进李响的怀里,点点头,转身就扬长而去。

  

  李响幽怨的声音在身后回荡。

  

  “哎,不是,安子,我话没说完呢!”

  

——

03.

  

  下午队里不忙的时候,安欣趴在桌子上休息。

  

  与其说是休息,不如说他用平时研究罪犯和线索那高速运转的大脑研究着他的“恋爱嫌疑人。”

  

  为什么送的不是热烈的红玫瑰而是绿油油的狗尾巴草。

  

  李响时常过于纵容的语气和宠溺的眼神似乎都在提醒着安欣那种不寻常的情愫涌动,李响虽然和善圆滑,但罕见的柔情只在安欣面前表达地淋漓尽致。

  

  至少安欣确定以及肯定,他们不应该只是停留在搭档。

  

  不过要按李响的方式来,他俩就得像在盘山公路上开车,转他个山路十八弯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向正规。

  

  那还谈哪门子恋爱?

  

  安欣苦恼地叹了口气,一只手拄着脑袋,另一只手从兜里摸出一枚硬币。

  

  “正面我就对李响表白,背面就等响对我表白。”

  

  硬币飞上半空,嗖的一下降落,安欣捂着硬币一时也没敢看。

  

  “背面吧…我觉得这事还是应该让响…”

  

  正喃喃自语一半,背上突然被人猛地一拍,吓得安欣一激灵撞上桌子,手边的玻璃杯就直直往地上坠。

  

  没有刺耳的碎裂声,安欣偏头一看,李响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侧,眼疾手快,稳稳握住那个玻璃杯。

  

  “你在那儿神神叨叨的干什么呢,拿个硬币算命啊,哦对,你刚刚说什么事儿要让我做?”

  

  李响把玻璃杯放回,盯着安欣手里的那玫反面硬币,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

  

  安欣支支吾吾:“没什么,就是今天晚上吃什么,正面我请你,背面就…”

  

  “就我请你呗。”

  李响哈哈大笑,弯下腰和安欣对视,眼睛里萌生一层深意,看的安欣心里发毛,略显局促地别开眼。

  

  “行了,硬币都给出答案了,走吧。”李响像个没事人一样站起身,也没看安欣此刻别扭的神色,朝他勾了勾手。

  

  “去哪儿。”安欣抬头。

  “带你吃火锅。”

  

——

04.

  

  两人坐在火锅店的包间里,锅里正滚着热腾腾的汤底,蒸汽缓缓从中央飘出,喷在脸庞上温热地叫人脸红。

  

  安欣是喜欢吃火锅的,以前也总跟李响一起吃。李响倒是无所谓吃什么,他从小的生活条件一般,习惯也养成,什么都不挑,什么都凑合。

  

  “现在天凉,多吃点羊肉,驱寒。”李响拿着筷子往鸳鸯锅里下菜,等熟了便往安欣的碗里夹。

  

  安欣吸溜着粉丝,急急忙忙接过李响的投喂,心里暖洋洋的。

  

  “辣的少吃一点,别再刺激胃,早知道只要清汤了。”

  

  李响坐在安欣身侧,看着安欣被辣椒逼地直拿手扇风,细心地倒了杯热水放在一旁晾。

  

  “响,你也别光给我夹啊,我有手。”

  

  火锅咕噜咕噜地持续沸腾着,两人半晌只是低头品味着美食,一时谁都没话可说。

  

  安欣心里还是好奇,但没见李响想提的意思,眼睛放直思考了三秒,“蹭”地一下把脑袋凑到李响脸侧。

  

  李响垂下眼看他。

  “怎么了?”

  

  “你今天说送我花,跟我闹着玩的呀?”

  “怎么可能,你不是都没让我把话说完嘛。”

  

  安欣好大不乐意,一是李响真觉得送人狗尾草没问题,二是这么暗示了,他好像还是神经大条地让人咬牙切齿。

  

  安欣无语,安欣埋头啃大白菜。

  

  “其实我今天真去花店来着,但是你说我要捧着那么扎眼的花儿回警队也不是个事…”

  

  李响自顾自地说着,深吸一口气,郑重地看向安欣。

  

  “那你说为什么非要今天送我花呢?”安欣也不解。

  

  为什么非要送花呢。

  

  李响思忖几度刚要开口,安欣突然被辣椒刺激地剧烈呛咳,把李响吓了一跳,急急忙忙去拍他的背。

  

  安欣摆摆手,起身去拿那杯热水。

  

  “我来我来。”

  “没事,响,我自己来…啊!”

  

  俩人一时手忙脚乱,倒在杯里的白开水重心不稳,哗啦一声全部洒在李响胸前。

  

  安欣呆了几秒,迅速抽了几张纸弯腰为他擦拭水痕。

  

  “没事安子我来。”

  “别别别我来我来。”

  

  突然,安欣动作一滞。

  李响的手不知何时握住了他在水渍上摩挲的手,而后却神使鬼差地没有松开,只是温柔地攥在手心,将安欣整只手都包裹起来。

  

  人体的温度此刻却灼热地让人心跳加速,安欣的手覆在李响的胸膛,那里扑通扑通地狂跳,和自己的心在同频共振。

  

  时间像是被放慢,周围也安静地诡异,安欣下意识撩起眼皮,两人距离拉近,对上李响近在迟尺的眼睛。

  

  李响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愕,漆黑的瞳仁一转,视线缓缓从安欣的眼睛一路下移。

  

  最后定在了安欣红润饱满的唇上。

  

  安欣看见李响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

  

  “越越越界了…”安欣迷迷糊糊地挣扎起身,但感受腰上突然力道加重,李响轻松发力托着他的腰身向前一带。

  

  安欣整个人扑倒在他怀里。

  

  耳畔传来急促的带着笑意的语调,压地很低。

  

  “你投的硬币是背面。”

  “没听错的话,你好像说背面是等我对你表白。”

  

  安欣也管不得李响偷听的事了,这有条不紊的音调让他一瞬间大脑宕机,浑身紧绷。

  

  李响笑:“也没毛病,这种事确实我来做比较好。”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现在小年轻买花那么时髦,买个花都有花语。”

  

  安欣脸越来越低,近乎埋在李响的肩窝,静静听着他将要出口的惊喜。

  

  双臂伸开,李响把安欣圈进怀里,像禁锢着他的珍品。衣料摩擦,胸膛贴近,他的唇轻柔地碰触着安欣的耳朵。 

   

  “狗尾草的花语,是暗恋。”

  

——

05.

  

  自火锅店后确认关系过了很久很久,安欣倒是把该做的能做的都和李响尝试了一遍。

  

  李响把他照顾地无微不至,有时他和李响闹点小情绪,底下的警员都揶揄他“恃宠而骄”。

  

  但终归大家都把他们当成穿一条裤子好的像一个人似的好战友,不说,没人知道俩人的办公室恋情。

  

  安欣本想就这么顺其自然,到了时候自然不必隐瞒,可偏偏有人“不识时务”,闲下来唠嗑就想着给李响介绍对象。

  

  “响哥,我听说财务科新来的小张,人性格特好。”

  “响哥,你谈没谈过恋爱,隔壁小刘是不是和你挺熟啊?”

  

  每次这时候,李响身边就像是刮了道阴风,李响抬头看看安欣,便也就笑着打发“哎呀不熟不熟”“案子太少给你闲着了”“人好你怎么不去追啊?”

  

  安欣就双手别在脑后,倚在门框上,嘴里叼一根狗尾草,直勾勾盯着他。

  

  咦,好大的威风。

  

  李响向安欣挑眉,意思是,再好能好的过你吗。

  

  记得一天夜里,两人留在局里加班,夜风徐徐,蝉鸣不绝。

  

  安欣结束了工作,仰躺在椅背上伸懒腰。

  

  “累啦?刚给你泡好了茶,赶紧喝了精神精神。”李响抬眼看了看对面的安欣,奋笔疾书,眉目间尽是笑意。

  

  安欣揉着肩膀点点头。

  

  见安欣不舒服的样子,李响轻叹一口气,放下笔绕到安欣身后,熟稔地把手扣住安欣的肩膀,替他揉捏。

  

  “响,其实我觉得你哪儿都挺好的。”安欣享受着慢慢开口。

  

  手上劲儿柔了下来,李响等着后文。

  

  “好像我找的不是个男朋友,是个爹。”

  

  李响听了就觉得荒谬,弹了下安欣的脑袋。

  “一天天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是不是还得给你操心娶个大媳妇回来。”

  

  “那他们一天天的非要给你介绍对象,你也不公开。”

  

  “公开公开,公开不得慢慢来嘛,那我怎么说,明天开个会,就说我是你们大哥,这位是大嫂?”

  

  安欣听了就来气。

  

  “我跟你说正事,你什么态度,开玩笑吗?”

  “我哪儿开玩笑了,你想公开我也没不同意啊。”

  

  安欣心里酸地不像话,又有些委屈,明明他是李响的男朋友,怎么谈个恋爱还得偷偷摸摸,一点不光明磊落。

  

  安欣挣扎着甩开李响的手,不吭声,眼神发冷。李响一怔,没再多说,沉默地离开了办公室。

  

  桌台上还亮着昏黄的夜灯,映着笔记本密密麻麻的记录,桌上那杯茶凉了,安欣猛地灌下一口,心头还是闷的难受。

  

  李响大概已经回家了,那今晚就不回去了。

  

  安欣把窗户关好,在沙发开始铺被,平时案情紧张需要随时待命的时候,他们经常睡在警局,也习以为常。

  

  安欣盖着被子翻来覆去,满脑子是李响,这个人平时工作那么有激情,事事都打点的井井有条,怎么就在恋爱上怎么看怎么不完美呢。

  

  哼,那就晾着他好了。

  

  安欣正要闭眼睡着,门口窸窸窣窣的声音让他下意识的警觉,他一个翻身坐起,对上门框边的那团阴影。

  

  阴影之下,李响修长的腿交叠支在地面,双手抱胸,慵懒地靠在门旁盯着他,似笑非笑的神色看不真切。

  

  “安子,我有问题,我道歉。”

  

  安欣把他当空气,瞟他一眼就要躺下。

  

  李响含着笑快步走来,半蹲在沙发前,冲着他晃晃手里的塑料袋 

  “加班饿了吧,特意给你买的。”

  

  安欣坐起来看他。

  

  李响也不恼,知道他那轴劲儿又上来了,不说话,只是轻轻抱住了安欣,把他的头按向自己的颈窝。

  

  “是,没及时公开是我考虑不周,朋友交心,战友过命,爱人呢,是一辈子的事。”

  

  “安欣,在你身边,我会一辈子都安心,所以说这公开啊,我一定得让你风风光光的。”

  

  安欣不再挣扎,听了李响的话,心情慢慢轻松下来。他回抱着李响,喃喃道:“啧,肉麻,那我也应该回你一句,你是我一辈子的李响。”

  

  狭窄的沙发上容下了两个人的亲密,夜色旖旎,办公室里暗的不见五指,只听得见断续又压抑的呼吸声,以及唇齿相抵的缠绵意。

——

06. 

     

  第二天下午,天气炎热,安欣锤着腰背从外面回来午休,进了办公室刚要喝口水,就见陆寒和小五站好一排,专业迎宾的站姿,好像迎的就是他。

  

  一向耿直的陆寒脸上不知道为何憋的红红的,像是水要开锅。

  

  “师父!”

  “安…欣…”

  

  安欣握着杯没敢动:“什么事,你们讲。”

  

  “就…是…”小五刚一出声,身边的陆寒又急地打断她,抬手就是一个无可挑剔的敬礼。  

  

  安欣抿了口水:???

  

  “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英勇无畏,胆大心细的,响哥的,的,准男朋友,下午好!”

  

  陆寒这一嗓子真是豁出去了,喊的安欣的杯盖差点就飞出去,小五在一旁倒是冷静,憨厚地笑着,还鼓掌配合。隐隐约约能听见张彪那组爆发的哄笑。

  

  “安欣,你小子行啊。”

  “是啊是啊,万年铁树不开花,一开就是个爆炸性新闻。”

  “祝福,必须得祝福啊!”

  

  大家又是一阵大笑。

  

  安欣也顾不上惊愕和脸红了,才发现藏在办公桌后面的李响。

  

  “公开,一定得风风光光。”

  

  真是风光,不对,疯狂。

  李响的脑子是不是一根筋,真是一点都不转吗。

  

  桌子上撒着几份材料,安欣“哗啦”一下抽过来,向着李响就要砸去。

  

  李响像兔子一样往外窜。

  “哎哎哎,安子,执法人员袭警,谋害亲夫,知法犯法啊!

  

——

06.

  

  时间在回忆里穿梭,从未停止前进。

  

  距离李响坠楼后已经两个月。


  这些年,他们都经过岁月的磨炼,老成很多,李响没有刚谈恋爱时的那种毫无经验的脑回路了,安欣也不再轻易向他耍性子。

  

  安欣总说李响是不完美的恋人,可后来想想,越是亲密,越是深入灵魂的邀请,把一个心完完整整的袒露出来,这世界上,有谁是完美的呢。

  

  春天到了,一切生机都在这交替中重新苏醒,安欣望着公园里正在欢笑的孩子,街道边熙熙攘攘的人流,蹲下身,拽了一把路边的狗尾草。

  

  当年的他们,彼此暗恋,双向奔赴。

  

  当年他们用狗尾草见证爱情,用全局祝愿见证幸福。

  

  他摘了很多,又去附近的花店包装,花店的老板很惊讶,安欣只是疲惫地笑着:“谁叫我爱人喜欢。”

  

  病房里的仪器滴滴答答作响,安静的可怕。

  两个月了,他脑部重伤,神经压迫严重,还是没能醒过来。

  

  安欣把狗尾草放在窗台上,绿油油的,很有生气。

  

  他握住李响的手,又像以前一样,一点一点地跟他讲最近发生的事情,家长里短,柴米油盐,家里的花儿又谢了,自己学着做了他爱喝的汤。

  

  说累了,他趴在李响病床边睡一觉,自己醒来了,天就又暗下去了。

  

  “你说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是不是挺像老夫老妻的。”

  

  “我总说你不够完美,苛求你爱的完美,可我更没做到。爱人是一辈子的事,我们慢慢来。”

  

  安欣看着他苍白的脸,最后趴在他耳边,低声讲:“响,想你醒过来。”

  

  终于在已经记不得的某一天,在他说完最后一句话时转身离开时,衣角被轻轻的力度拽住。

  

  他抬眼,看见李响半睁开的眼,眼角一滴泪,像是携藏着无数想要说出的话从脸颊流下。

  

  阳光悄悄攀在他们的身上,窗台上的狗尾草被一股轻风吹地摇摇晃晃。

  

  安欣破涕为笑。

  

  “醒了啊,响。”

  

  醒了啊,我的完美恋人。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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